茄子🍆

【横雏/二花/84】当他们在谈论爱情时,他们在谈论什么

*横雏,二花,84组无差

*效仿了一个雷蒙德·卡佛的标题ww

*三个关于爱情不太一样的小故事

*文笔有限


横雏

一夜情。

村上说这句话的时候横山也在身边,横山没忍住一口水喷出来漏了一地,他慌张地站起来,一只手胡乱擦两下,水珠沿着脖颈吧嗒吧嗒地流下来,村上脸不红心不跳地斜眼觑横山一眼,淡然地抽出一张纸巾递过来。

横山自知理亏地缩缩下巴,从村上手里抽走纸巾在嘴巴上抹一把,又乖乖蹲下去伸手把毛毯上的一滩水渍吸干净。他可不想因为弄脏地毯又被村上唠叨。

能将这句话说得如此理所当然的在这世上大概唯有村上信五。

倒不是说他们的爱情故事可以简单地用一夜情三个字来概括,只是所有一切爱情的原点,其实是一段将人类最原本冲动表达得淋漓尽致的相互吸引的演绎。

从那个晚上过后已经七年,这七年他们买了房子换了车还养了一条猫,猫今年三岁。猫是横山送的,养的人则是村上,横山只有被抓的份儿。

他们活着任何一对恋人都觉得略过普通的生活,除了横山偶尔挂彩——手背上是小猫挠他,大臂上是村上咬他——村上从一开始就对他的肱二头肌表示了非同一般的兴趣。

剩下可圈可点的大概就是那个令横山现在回忆起来还是会情不自禁脸红的邂逅(当然事实上发生的事情可比纯情的邂逅来得不单纯得多,不过那时他们也都快要到了三十而立的年龄),而当年默许了他这样做的村上却总是喜欢拿出这件事调侃他。

横山裕相信一见钟情,可村上信五说他不信。

遇见的时候是在一次公司安排下的没什么意义的酒会,抱着只要出现一下就好的想法横山贴着墙角无聊地晃过雪白的厚重的、折射着昏黄灯光的白墙,周围的一切都是令人无法忽视的单调——直到他擅自捕获一双漂亮的眼睛。

那一瞬间横山近乎不自然地僵直在原地,在那双眼睛里面看见的世界令他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一双惹人怜爱的、盈溢着星彩的眼眸寻找到他,与他隔着一条银河对视。那双眼睛的主人对他微笑,明光就顺着那对圆润杏眼的眼角垂下来,横山愣神,双脚仿佛踩在软绵绵的外太空一样漂浮着,心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引力流向那双迷人的眼睛。

他从未觉得自己的过去是那样的不值一提——而他能想到的所有未来,将要发生的许许多多的事情都与那双眼睛的主人有关——只他不可。

他大概是爱上他了,就连响若擂鼓的心跳和他热得滚烫的脸庞都不能阻止他走向他。

抛弃世上的礼仪和应有的教养,他向他靠得越来越近,只为了能够跌得更深。

直到他真真实实地与村上纠缠到一起,他还像是无法清醒过来一般,被村上一双眼睛蛊惑了。

他与他遁入亲吻,他随着他的鼻息连呼吸也被他迷住,逻辑都随着对方温软的嘴唇一并飞走,狭小的黑暗与完全共享着私人空间的他们在氤氲的暧昧中沉溺。

那晚村上与横山都喝了酒,但并不至于醉,至少足够他们清醒地、笔直地站在电梯间里互换姓名、足够村上听见横山在解下他衣物时呢喃地贴着他的耳廓说会对他负责一辈子。村上吻横山的发旋,听着横山软绵绵的话语快要失去知觉,那双眼睛终于失去焦点。

他们从未那样疯过,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赌上的是一辈子。

村上信五从未相信过一见钟情,与横山视线交汇时的冲击在他脑海里不过被解释为营业失误——那晚横山嘴唇贴着他的唇角,笑容柔且赧,村上恍惚间沉浮在他细软的发丝与小心翼翼的手掌里,觉得将爱情交付给这样一个只知道姓名的不速之客,也可以称之为浪漫——横山是他生命中必然会出现的来客,他求之不得。

 

二人花

宿醉。

大仓说这句话的时候站在他一旁的丸山冲过来一边堵他的嘴巴,一边露出一个略显尴尬的笑容。丸山一脸糟糕的表情歪着下巴撇嘴巴,连一侧的牙龈也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大仓嫌弃地瞥他一眼,伸出手把丸山歪着的嘴巴强行正位,嘿嘿笑笑咕囔了一句“牙龈”,被丸山煞有气势“喂!”地吼了回去。

虽然事实与大仓所说的几乎相差无二。

在一起五年,大仓与丸山到现在也是酒友,恋爱目标是能够喝遍大阪所有居酒屋和酒吧,吃全日本的烤鸡肉串。

现实是大仓瘫坐在沙发上就着丸山煮的粕汁啃丸山给他的芝士,醒的是前一天晚上宿醉的酒,而那一晚讨伐的对象却是丸山长着八重齿的部长。

最开始认识还真是因为喝酒,有一天大仓坐在居酒屋的固定位置旁边就多出来一个顶着卷毛唉声叹气的上班族,白领的友谊建立在抱怨上司和吐槽业绩的基础上,丸山和大仓凑在一起喝酒闲聊,要不就是嘿嘿傻笑,大仓忠义喝多了几次丸山隆平就把他抬回家了几次。一来二去聊的东西越来越多、对话内容越来越不知所云,等丸山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喜欢的不得了了。后知后觉到等第二天宿醉起来,脑袋叮叮疼着的时候,仿佛还能听见大仓爽朗的笑声。

他与大仓说话在外人看起来总像是在打架,就连丸山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待大仓的态度与对待别人就是不一样——反正是大仓忠义,他就真能做到不计后果地和他挤在自动贩卖机前,就着是喝双倍浓缩咖啡还是牛奶咖啡进行一场冗长的争论——其实也不是很在乎咖啡到底喝哪个,只是单纯想和他一起笑到流出眼泪而已。

丸山意识到自己的单方面暗恋之后陷入过短暂的恐慌,但这并没能阻止他在一次与大仓喝酒时,偷偷照了一张两个人的啤酒杯设置成手机桌面。容量一升的两只巨大玻璃杯并排挨着,澄黄色的灯光下光是盯着晶莹剔透的光泽丸山就要被闪红脸颊。

表白的人是大仓。彼时大仓眯着眼睛扯着丸山的手指解锁了丸山的手机,抱着亮晶晶的显示屏盯了半天,表情严肃得丸山从来没见过,愣把丸山从喝得飘飘然一下子打回凡间,紧张出一身冷汗。

“你亲我一下,亲我一下我和你在一起。”

大仓想了不知道多久,翘起嘴角,凝视着丸山的眼睛笑了。

丸山差点没当场熟透了。先不说他的心路在大仓说话之前由暗恋被对方发现了怎么办到被对方彻底抛弃已经演成了八点档电视剧,就说大仓这句过分危险的发言,也让丸山憋得通红、几乎一不小心背过气去。

丸山说了句好,但居酒屋里实在是太嘈杂,邻座大叔吼了一首苦情歌,别说大仓,连丸山自己都没听见自己的回答。

大仓倒是挺坦然地当成是丸山默许,毕竟明眼的喜欢也不是一天两天。只不过到最后谁也没亲谁,丸山太紧张已经连理智都飞了出去,结果就是他喝得太醉,歪歪扭扭地耷拉着脑袋靠在大仓肩膀,一边打酒嗝一边夸大仓的工作最近做的不错,大仓难得比丸山清醒,他给丸山顺着气拍他后背,一只手悄悄绕过丸山的腰肢不怀好意地挠他的痒痒,被对方大叫着躲开了。

在一起之后第一个除了谁把谁扛回家以外最亲密的动作居然是挠痒痒,大仓后来非但没有检讨还变本加厉——因为他发现喝到红彤彤的丸山特别怕痒——其实就是觉得一个傍晚连胡茬都续出来的大叔扭着腰摇头晃脑躲闪来躲闪去有点可爱而已。

大仓撑着脑袋昏昏欲睡,丸山不理大仓,手舞足蹈地给居酒屋老板表演了一个段子,惹得屋内爆发出一阵大笑,大仓凝视着丸山青色的胡须,耐着性子没有上手去拔。

账还是回去和丸山慢慢算,毕竟谁也不知道他会在没来得及开灯的玄关堵住丸山喋喋不休的唇。

 

84组

就是喜欢啊……

锦户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憋了半天了,他扭捏地看看安田,被对方鼓励地握住了一只手。

大概是因为依靠了他很久也认识了很久,然后慢慢喜欢上,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一起面对一切?

安田替锦户接过话语,用眼神询问着,对方脸红地将视线投向他,使劲回握安田拉着他的那只手。

安田和锦户在一起也有三年了。大一时候做了一年无话不谈的朋友,到了大二玩游戏时被几个朋友起哄吻了一下,安全距离一下子从一米半缩减为零,心里也就跟着炸开烟花,锦户没过多久就和安田表白,原因当然不是他们恰巧暑假一起去了海边两个人晒成了一模一样的黑——不过后来他们每年暑假都去,比着谁比谁晒得更黑。

很少有人知道锦户和安田最初相识的年岁要追溯到幼儿园。锦户亮从小就是个怕生的小孩,他幼儿园认识的第一位朋友就是安田章大。准确地说最先找他搭话的人是安田,安田和谁都能够很好的相处,说话也极其有意思,锦户总在远处看着安田的笑容,所以他来找锦户说话的时候后者还是没忍住雀跃地快要飞起来。混得熟稔也不过不到半个月,锦户把自己总抱着的黄色小狗布偶都送给了安田,那时候安田已经几乎只和锦户玩了。他与安田总是同进同出,明明是同一个年龄锦户却被关照着,那时还略高他一些的安田抬起自己天蓝色的毛衣袖子,想都不想就帮锦户抹鼻涕;锦户不想吃饭的时候也是安田严肃地把他拽回来让他不要挑食的。

小时候的锦户,比起家人更加信赖安田。所以当得知安田与他非但不能升入同一间小学、就连安田本人都要离开大阪搬到兵库生活的时候,锦户拽着安田哭得昏天黑地,直到晚上睡觉前还沙哑着嗓子抽抽答答地拜托自己的表哥把安田给他找来——那之后锦户有好几天都茫然地呆着,抱着安田临走塞给他的、安田最喜欢的蓝色布偶熊谁也不理。

年幼时的情感像一滴落在幼芽上的露珠,在太阳底下无论何时都闪烁着真实淳朴的光彩。锦户心里那光芒被剥夺了,一直空落落的一个人呆着——直到他认识了一位名叫安田的笔友。

安田章大离开大阪时偷偷记住了锦户家的地址,会写字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锦户寄了一叠很厚很厚的信纸——信上大大的写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假名,锦户拼了半天也就拼出两个人的名字,乐颠颠地照猫画虎写了一封回信,冲出家门趴在红色邮筒上等着邮递员来收信,直到凶巴巴地凝视着邮递员将最后一封信放进邮包里,才心满意足地踩着夕阳吧嗒吧嗒跑回家。

安田与锦户长达十年的信件交流就这样开始了。字认识更多以后人也跟着长大了,被信件插上翅膀的不过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安田做了很好吃的咖喱、听着什么歌觉得有些难过;锦户省了好久零花钱只买了一大袋桃子、用了好几年的mp3被他哥毫不留情地坐坏了云云。他们一直保持这样的往来,就算是信息时代的逼近也没能打搅他们这份质朴的乐趣,他们约好了等着长大以后见面,那时能够一起做的事情有好多好多。

可惜联络还是有一天到了戛然而止的时候。最终信件中断是由于锦户高中搬了一趟家,再加上备考的压力爆发,锦户一下子失去了安田的消息,被升学逼得太紧时也就只能窝在自己的小屋里一遍一遍重新读那一摞高得可怕的通讯。

他最后终于还是考上了安田对他说过向往的那所大学——升入大学后锦户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名册里找安田的姓氏——结果他被一个叫做安田的家伙挤眉弄眼地戳戳后背,笑容灿烂地说了你好。

后面的事情就足够顺理成章,同进同出的日子重新开始,了解到看一眼就知道对方想吃炸鸡块还是中华冷面,心情是背木吉他还是电吉他。两个少年紧紧贴在一起,交握的双手很暖,温柔得就像一叠叠被海浪亲吻过的白色沙滩。

从很久以前开始大概就是这样,因为有这个人在所以永远不会觉得寂寞。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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